忧郁的扫福特

【影日】迟来情书

By 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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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信封，紧紧捏着一角的手指，带着一点颤抖的声音。

啊。又来了。

日向翔阳垂着眼睛，目光落在面前估计是高一年级的女生拿着的那封信上。那并不是给他的信，他知道。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也只能说是他一时处理不慎，导致自己成为了某个家伙的情书传递人。

信封里面整齐折好的信纸或许同信封一样也是粉色的，还有可能印满了卡通小动物的涂鸦，就像他和影山飞雄昨天去便利店买橡皮的时候在柜架上看见的那些一样。但日向从来没见过这些信封里面的信纸，还有纸上的内容，而这些信最后的归宿——影山飞雄，也同样没看过。

一封信的重量大概不超过20克，装载着心意写下的文字却不能计算重量。只是很可惜，它们在满满的期待里被封进这一块矩方，却再不会被带着同样的情感拆解开来。

日向翔阳也能理解为什么影山飞雄这家伙脾气臭又迟钝还尤其不擅长和人交流，这样还能收到一封又一封的情书。毕竟如果没有见过他上课翻着白眼流口水睡觉的样子，平时臭着一张帅脸的影山飞雄确实足够吸引目光，更别说他长得高，身材也很好。

“日向前辈？”迟迟没得到回应的女生叫了出神的日向一声。

“啊，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日向翔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

“啊……这样啊……没有关系，麻烦前辈了，我会自己想想办法的！”女生向他鞠了一躬，然后红着脸跑走了。

日向翔阳望着女生慌张跑走的背影，抱着自己的书包又发了会儿呆，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帮女生转交给影山的情书。影山那家伙一心想着打排球，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事情，于是从没有收过任何人递过去的情书。不知道是谁怂恿说日向和影山的关系那么好，不如拜托日向帮忙送一下情书，说不定至少能让影山接下信封。

得知此事的日向翔阳只觉得离谱又好笑，但当女生把信封塞到他手上时，他居然有一瞬间的犹豫，想着如果是真的是自己去给，影山到底会不会接下呢？就因为这一瞬间的不慎，“影山会收下日向帮忙递的情书”这件事仿佛得到了验证。但日向认为事情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和影山飞雄也脱不了关系，谁让那家伙居然真的接下了他帮忙递过去的情书！哪怕这些信封照样没有能拥有特殊的，被影山拆开的机会，但好歹是不必原路返回。

他忍不住问影山，为什么会接他递过去的情书。

影山飞雄正在穿室内鞋，手指灵活地打好不容易散掉的鞋带，日向刚刚递过去的情书被放在一边。

“不接的话，你是不是要帮忙还回去？”

“那是当然的吧！”

“你要因为这种事情浪费练习时间吗？”

影山飞雄说得平静，捡起地上的信封，把它塞进自己包里去，然后揪住日向的后颈拉他上场地做拉伸了。

日向翔阳因为他这一出心里晕晕乎乎了很久，而后的几次他帮忙送过来的情书影山飞雄也照收了，他于是又问影山他有看这些情书吗？影山说没有，找了箱子放好了，一封都没有打开过。

但从结果看来，这些没有被退回去的情书坐实了“日向帮忙给影山的情书会被接收”。其实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女生的班级和名字，根本找不到归还的方式。日向有段时间因为这个头疼无比，虽然他帮忙递过的情书也只有几封，但每次想起影山看也不看就伸手过来接过的样子，日向总会恍惚一阵。

那是一种无言的信任，也许还是一种连日向自己也没发觉的，对影山信任的依赖。

又一次被强塞拜托的情书时，日向捏着粉色的信封，上课铃阻止了他想追上去的脚步，而在和影山见面时，日向攥着手指，那封放在包里的情书，犹豫了几次也没有拿出来。

为什么拿不出去？明明和影山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拉开拉链再拿出信封也根本花不了十秒钟，为什么拿不出去？

夜晚，日向辗转失眠，在一声叹息中决定接受现实。

是。他是喜欢影山。但那封拿不出去的，现在还静静躺在他书包里的信封，他会在明天早上碰见影山时，无论如何都要交出去。他的喜欢使私心诞生，日向能原谅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但是不能让不可控蚕食理智。

他是人，当然会有喜欢，也会有私心，但这不是他藏起他人心意的理由。

日向也因此察觉到他对影山的情感原来如此强烈，能让他拿不出一封薄薄的信，能把他的注意力全困进小小的信封，能在深夜将他的心脏搅得一片酸烫。

他是在第二天陪影山飞雄去买铅笔的时候把信交给他的，这家伙总是不记得自己把东西借给了谁，需要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日向本来是想在早晨就拿出来的，结果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条件反射开始比赛跑步，然后一起冲去了体育馆，再是晨练，这封情书被他暂时地遗忘掉了。

“为什么不是在昨天给我？”

影山飞雄这么问他，日向翔阳下意识错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我这不是忘了吗……”

这看着可不是在说实话的样子。影山飞雄看他一双橘色的眼睛乱眨，伸手随便挑了一支铅笔，没有戳穿他。日向游离的目光落在了那叠已经卖出去一半的小动物信纸上，正发着呆，被影山一只手搭上脑袋往前带了一下，说走了。

日向马上跟上他，等他付了钱再一起出去。

“这次是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级？”影山问。

“嗯……没来得及追上去问清楚。” 也没来得及把信还回去。日向快速地眨了眨眼。

“你还要帮忙带几封？”影山飞雄看他。

“下次我一定解释清楚……”

日向翔阳的脸有些红，事实上他也不大擅长拒绝满含期望的女生，没忍住小声说了一句影山你就不能别这么招人喜欢吗？

影山飞雄侧过脸，问他在说什么，日向就说他听错了，他什么也没说。

等到下一位来拜托他的女生出现时，日向终于有机会把拒绝说出口，他心里反倒是说不出来的放松。虽然说影山会接过他帮忙递过去的情书的这件事让他心里乱了好一阵子，但怎么说他也还没有到可以不介意帮女生给影山递情书的那种程度吧。部活的时候日向叉着腰和影山说今天我可拒绝帮人带情书了，影山飞雄蹲下去就扯开了日向的鞋带，说这是你应该做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还说他鞋带系的好松，真是个呆子。

日向翔阳气得迅速蹲下来把鞋带重新系好，大声说明明是影山你太会解鞋带！

今天轮到他们两个收拾器材，日向把书包落在器材室了，让影山先去门口等他，等拿了包再过去才发现影山在体育馆门口被今天那位来请他帮忙带情书被拒的女孩拦住了。日向翔阳抱住书包躲在大门后面，只敢探出半个脑袋。

“抱歉。”影山飞雄早听见日向翔阳急急跑过体育馆地板的脚步声，顿了一下才没往后看。

“我暂时不会考虑这些事情，这些我不会收下。”

影山飞雄站得笔直，背影很漂亮，日向屏住呼吸，愣着直到女生离开，影山飞雄回头，将他抓了个正着。日向翔阳对上那双眼睛才反应过来，惊得想往后跑，结果一下子绊住脚，跌坐在地。

运动鞋干净的鞋面出现在他眼前，日向翔阳抬头，影山飞雄那只干净修长的手向他伸过来。

“你是笨蛋吗？”

“我只是不小心！”日向翔阳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手心搭上影山飞雄的手掌，站了起来。

影山飞雄的手带着更高一点的温度，指尖覆着一层薄茧，既不是绝对的柔软，也不是绝对的粗糙，他的拇指按住日向的指节，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稳稳拉起了日向。

影山那双深蓝色的眼里很平静，完全不像一个刚被表过白的人。也是，这家伙应该只会对排球最上心，日向翔阳想。

日向握着他的手，一时发愣，影山飞雄于是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发什么呆？”

他这一捏把日向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弹了好大一步，仿佛影山刚才捏的不是他的手心，而是他砰砰跳的心脏。

影山飞雄皱眉，往前走了两步，想问问他怎么了，日向翔阳忙挡住他。

“你……”

“我和她们是一样的！”日向说。

“什么？”

“我和她们……对你的心意是一样的。影山，我喜欢你。”

日向翔阳深呼一口气，定定看着影山，影山飞雄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

“我知道。”

“我也觉得你知道。”日向说。

再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当然也包括各自的情感变化。他们心照不宣，从未将爱意表明，一天又一天，延续着再平常不过的平常。

然而爱这种欲望一旦产生就无法克制，如果能克制，就不能算是特别。

日向翔阳不知道自己如果和影山告白或是和影山在一起，会不会因此被分走专注，分走清醒的思绪。他清楚爱情是多不讲道理的东西，可他现在还不能坦荡地说出自己有资格可以和影山并肩。他们之间隔了一段长长的路途，日向抬头才能望见那道背影，从未停止过追逐。

可就像喜欢会产生私心，爱也会延伸渴望，希望索求和得到。

影山飞雄伸过来一只来拉他的手，他就被他手上的温度抓住了心脏，想再握住一会儿，再多一会儿，这是不满足的贪心，是属于他的克制不住地想要接近，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也毫无逻辑可寻的喜欢。

日向翔阳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没有定力，只是拉个手就能通红一张脸，心脏乱跳，只能迅速地拉开和影山的距离。影山飞雄右边肩膀背着包，看着日向翔阳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挡着他，伸手把那只挡着不让他往前走的手拉开，手掌贴上日向的脖颈。

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日向却很轻松地被他带进了怀里。

他们都才结束今天的练习，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少年蒸腾掉的汗水味和被冲淡掉的衣皂清香混在一起，乱糟糟的，又很独特。

“我知道。

影山飞雄按着日向翔阳的脑袋，脸侧贴着他的橘色卷发。

“今天的练习结束了，抱一下也没有关系吧。”

日向眨了一下眼睛，揪住了影山的衣摆，往他怀里贴了一点。

“哦，那晚上不会加练的影山君很快就会被我超越了。”

“那你还是从现在开始做梦比较实际。”

日向翔阳团在他怀里笑，局促的呼吸落在影山飞雄的锁骨。

“你是不一样的，但我和你是一样的。”

在这个不算短也不算长的拥抱结束前，他听见影山这么说。日向问了一句一样在哪里？影山飞雄却不理他了，只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走了，回家了。日向鼓着脸颊追上他，在影山边上叽叽喳喳，吵得影山伸手过去盖他的脸。

日向就抓过他的手笑，紧紧扣住影山的手指，影山飞雄说他得寸进尺，日向翔阳说那影山你就甩开呗，结果还是牵着走了一段路。

他们谁也没提在一起这件事，却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

 

 

 

日向翔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收到情书的一天，他被这位学妹拦下时差点将不帮忙带情书给影山这句话脱口而出，而女生却说这不是给影山的，是给他的。

日向一整个大惊慌住，他平日里只帮影山收过情书，还真没收过是给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女生于是把信塞进他手里，说希望周末放学之后也在这里，日向前辈能给自己答复。日向还是没能来得及把信还回去，因为突然出现在楼梯拐角的影山飞雄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看见他时日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忙把信放进背包，朝影山跑过去。

影山没问他信的事情，却也不怎么搭他的话，日向心想这家伙果然是全看到了吧，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拜托！！他和影山都没有确定过关系，连情侣都不是吧？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啊！

偏偏影山也一声不吭，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日向猜着他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万一是自己想多了，肯定会被影山嘲笑一个星期的！

好在训练时他一向不会分心去想别的事情，影山也一如既往给他托过来一个又一个完美的球。休息时日向才继续想着，应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影山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那家伙虽然偶尔会在空闲时满足一下自己控制不住的喜欢，让他抓一抓手指，靠一下肩膀什么的，但还没有到会计较有人给他递情书的地步吧。

他一直觉得影山飞雄是为了不让他的喜欢堆积过了头，然后分散掉注意力，才帮忙分担一点克制不住的情感的。毕竟日向从未被影山主动要求过什么，就算他们是互相喜欢，影山的喜欢也应该不会像自己的喜欢这样，总是忍不住会溢出来。

不愧是王者大人！！

日向郁闷地想，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是输给影山了。

周末，上完最后一节课，日向准备去被递情书的地方，把这封他没打开的信还给那位女生。他还没从教室门口跳出去几步，就被人拽住胳膊，一把拉进了楼梯暗角。日向吓了一跳，背撞上墙壁，差点没来得及呼吸。

“影山？你什么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影山飞雄捂住了嘴，只能眨两下眼睛，懵懵地看着他。

“你要去哪？”影山飞雄把他完全挡住，日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手心。

日向翔阳比划着，想说你捂着我我怎么回答啊，影山飞雄显然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准备把手撒开。

“那封……信……你看了？”

没有！

日向翔阳闻言愣了一下，刚想摇头，影山飞雄捂住他的手就松开了。他的肩膀被影山按住，整个人贴在墙壁上，他们隐在楼梯角的阴影里，走廊上许多人在来往，脚步声，喧闹声，乱在一起，日向翔阳却一点也听不见了。

影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很用力，却在发抖。他的吻也不知轻重，日向觉得自己的嘴唇肯定被他咬破了，他又不敢推他，实际上他还是第一次接吻，也是第一次被人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日向犹豫间，影山的舌头滑进他的口腔，日向紧张地把影山塞在裤腰里的衬衫都扯了出来。

影山飞雄完全凭借的是本能，日向扯着他的衬衫，衬衫又压着他的肩膀，他脑袋里绷着一根弦，仿佛只要日向说出“是的，我看了，我要去回应她。”，他就会彻底崩溃。

“不许去。”影山飞雄喘了口气，咬着牙齿说。

“我……我没看……”日向翔阳也缓了一会儿，手指还攥着影山飞雄的衣摆。

“我是要去把信还给她的。”

日向几乎是全身陷在影山的包围里，影山的呼吸就落在他鼻尖，有些痒。他有点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就能看见影山亮晶晶的嘴唇，上面粘着的是他和自己混在一起的唾液。他于是把脑袋靠在影山胸前，整个人都被影山的味道包裹住。

良久，他才感觉到影山也把脑袋叠在了他脑袋上。

“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

日向想着他现在抬头会不会撞到影山的下巴。

“我之前就说了……”影山飞雄后知后觉地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脸颊上浮起一片红色。

“我和你是一样的。”

我和你一样。你喜欢我，我知道，而我喜欢你，你也知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牵我的手，知道你为什么克制住向我靠近的欲望，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而你也知道我为什么纵容如此。

日向害怕沉浸在情感里，被分掉注意力，影山也同样害怕因此分心。

日向翔阳怎么会和任何一位对他表示过好感的人一样呢？

他知道日向就在他身后，他一直看着他，就像日向一直追着他一样。

影山飞雄克制不住喜欢日向翔阳，就像日向翔阳克制不住喜欢他一样。

影山飞雄是日向翔阳心里的特别，日向翔阳也是影山飞雄心里的特别。

他也会渴望向他靠近，也会想牵他的手，也会因为他收到情书而不高兴，也会胡思乱想，接受不了他可能会去回应。

影山飞雄半圈着他，轻呼一口气，日向攥着他衣摆的手松开，往他怀里抱过去，影山飞雄也下意识伸手去抱住他。

“嗯……我也知道了。”

“影山。你的心脏和我的跳得一样快哦。”

“……啰嗦。”

“那我还能去吗？”

“我没不让你去。”

日向翔阳想了一下，决定不复述某些人刚刚说的那句“不许去”。

“那你呢？”

“我就在这里。”

“等我啊？”

“那我先回家了。”

“不要。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影山飞雄低头，日向翔阳一双橘色的眼睛笑得狡黠。

“影山。”

日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从他怀里钻出去。影山飞雄摸摸自己刚刚被袭击的唇角，怀里还带着日向的味道。

日向翔阳到地方的时候，女生已经站在那里了，日向摸出那封没有拆过的信，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日向和女生说了会儿话，拒绝掉了她的心意，折回去找影山时，他从阴影里站了出来，就靠在楼梯拐角。

“真的在这里等我啊？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过来看呢。”

“怎么可能。”

影山飞雄抿了一下唇角，实际上日向是对的，他纠结半天才忍住没跟过去。

日向说今天想去便利店，影山点头，然后看他蹿进店里，神神秘秘地买了东西塞进背包里，问他是什么也不说。第二天，他们又比赛跑步累倒在体育馆门口，日向喘得话都说不上来，拉开书包拉链，把一封信塞进影山怀里。

影山飞雄两只手撑在地上，瞥了他一眼。

“这次是我写的！”日向咳嗽一声。

“那我也不会看。”影山这么说着，把信放进了包里。

“我就知道。”日向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对他吐了一下舌头。

“等你追上来之前，我都不会看。”影山飞雄站起来，对他伸出手。

日向抬头看他，影山的手就停在他面前，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他笑了一下，搭上了他的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追上来之前，你都不许看。”

“不看也知道你写了什么。”

“？不会吧！！不可能的吧？真的这么好猜吗？”

影山飞雄觉得日向实在太吵，他的手指搭在背包上，里面是日向写的，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的情书。信封不是粉红色，粘封口的胶水也挤出太多，但却是影山飞雄第一次自愿主动接下来的。

他想日向一定买走了剩下的几张小动物印花信纸，最后写下来的字却不会太多。

几年之后，日向从巴西归来，作为BJ的首发打下了和AD的第一战。他们在畅快至极的交战之后大汗淋漓，重新握住了彼此的手。

“你在信里写了什么？”影山问。

交叠的手心滚烫，那封一直被影山贴在背包最里层的信，此刻正躺在ad成员的休息室里。

“你不是知道么？我还一直再等你的回信呢。”日向眯着眼睛笑。

“你来的太迟，我的回信才会迟。”影山说。

日向当年在便利店买回了信封和信纸，捏着笔半天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想来想去，只在上面写上大大的几个字。

【在一起吧，影山。】

他想影山肯定不会在现在打开这封信，但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就像是提前预定住了那个位置，又可能只是那个楼梯角的吻让他本来就克制不住的情感泛滥，总是需要一些方式来发泄。他一定会在某一天追上他，和他站在同一个舞台，再和他一起去更高更远的地方。在此之前，他们两个都不能慢下脚步。

影山飞雄的回应和日向信里的内容一样短，他觉得日向来得太迟，日向也觉得自己来的太迟，所以这点简短的回应迟来于此，也能被原谅。

“日向。”

“在一起吧。”

他说着，周围的嘈杂也成了衬托。

影山飞雄没有用纸笔写下的回应，在日向翔阳站到他身边时情不自禁。

像是一封早就准备好的迟来情书，怀揣太久，最终迫不及待。